侍在侧。
日影一分分上移,谢舒心中摇摆不定,掌中已攥出了一层薄汗,这时却听外头忽然喧嚷起来。
谢舒一惊,还未及反应,一道人影已闯了进来,扑到她的榻前凄恻地哭道:“夫人,求您放我出府去看看娘,她是因为我才出事的!”
谢舒心里一紧,定睛看去,正是袁裳,她穿了身素白的燕居襦裙,青丝凌乱,面上清泪纵横,袁朱等人随后跟了进来,慌乱地跪在她身后。
谢舒强自压下心头的惊悸,蹙眉道:“你怎么出来了!是谁告诉你袁老夫人出事了?”
袁裳泣道:“还用得着谁来告诉贱妾么?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只瞒着贱妾一个人罢了!”
她原本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人,此刻却泣不成声,单薄的肩头簌簌抖动着,像是被狂风掀动的纸片,仿佛随时都要碎成齑粉。谢舒心中不忍,低声道:“我和仲谋也是为你好,你怀着身孕,胎又不稳,若是知道老夫人出了事,我怕你……”
袁裳打断道:“我不要紧,夫人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只求夫人放我出府去见娘一面,我答应夫人,一定不会让腹中的孩子有事!”
谢舒犹豫着,袁裳道:“夫人不说话,我便只当您是同意了!”她一抹腮边的泪痕,毅然起身,夺门而去,谢舒屋里的一个小丫头想拉住她,却被她一把搡倒在地,袁朱欲上前搀扶,也被袁裳不管不顾地推了一把。她有孕在身,众人见状便都不敢拦她,生怕拉拽之下反倒动了她的胎气。
谢舒连忙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着她!青钺,你也去,路上好生看护着袁夫人
,可千万别让她出事!”青钺应诺,带着一群人追着袁裳出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仓促,袁裳走后许久,谢舒才渐渐回过神来,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犹自怦怦乱跳,双手抖得不可抑止。
窗外正是酷热炎炎的盛夏时节,骄阳如火,日光毒烈,谢舒却冷极了,她原本不信邪,此刻却在心里将漫天神佛求了个遍,只愿袁裳平安回来。
然而事与愿违,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谢舒正在屋里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号声,似是一道尖利的闪电,划破了将军府的宁静。
那呼声虽已变了调,但谢舒仍能听出是袁裳,她似是正经受着什么折磨,声线里满含凄楚,令人不忍耳闻,顷刻间便转进隔壁的院子里去了。
谢舒惊得一颗心都不会跳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正与回来复命的青钺在院中撞上。青钺扑地便跪下了,道:“奴有负夫人所托,请夫人责罚!袁夫人不幸在路上动了胎气,现下已快生了!”
谢舒惊悸之下哪还顾得上与她说话,径自绕过她冲向门外,青钺忙起身跟在后头。两人到了隔壁,只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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