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远离狂躁、轻践和罪恶,而走向责任、智慧和光明。“
“用眼泪、规劝和爱情吗?”
王星敏突然抱住了申金梅,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神情显得愧疚而痛苦。她的嘴角紧张地颤抖着,过了很久,她才喃喃地说:“不,这一次,你要付出的是,牺牲!”
申金梅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王星敏的脸,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来,望着远方重叠起伏的山峦。夕阳把群山涂染成金黄色,像挤挤挨挨的浪头,浩浩荡荡地消散在天的边际处。南面的山脊上,一道残破的长城边墙逶迤西去,无言地诉说世事的苍凉。
王星敏的眼睛里已噙满了泪水。
这时,一阵山风吹拂而来,漫漫山野发出了怪异、低沉的呜咽声,像数不清的汉子在悲泣。
陈成没有听清两个姑娘的谈话,他站得离他们稍远一些。但在此时,隐隐的,一股莫名的恐惧却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使他感到惶恐和窒息。他张开嘴,拼命吸进清冷的山风。
他定了定神,顺着申金梅的目光向极远处望去。雄浑的山野,苍灰的长空,阴暗的太阳,世界显得冷漠而又强横。人则是渺小、孱弱、可怜而又无助的。
陈成后来说,我从那时起才意识到,我远不是一个强者。
那顿晚饭极丰盛。除了热腾腾的玉米面饼子和小米稀粥以外,还有满满一锅炖山鸡、野兔肉。最诱人的是学生们采摘来的一个捆野山葱,碧绿、清香。
“有酒吗?我想喝酒。”申金梅说。
王星敏犹豫了一下,不过,她还是从里屋找出了一瓶白酒放在了炕桌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瓶中的酒液显得粘稠、混浊,上上下下飘沉着缕缕可疑的白色絮状物。
“这里是什么东西?”陈成拿起酒瓶,惊疑地问王星敏。
“酒胆。”王星敏沉静地说,“这本来是一瓶纯净的山泉水,置入酒胆,就变成了酒。你们记住,这是一种真正的酒,辛辣、刺激而又不失醇香。少饮,会使人亢奋、忘我;多饮,能够麻醉,产生幻觉或妄想,暂时地或永远地忘记一切人世间的烦忧和疾苦,获取宁静和满足。”
说完,她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申金梅也从瓶中倒出一点液体,先用舌尖舔了舔,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喝完,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平静地笑了:“这不是酒,而是一种毒品。常饮,会夺人意志、毁人情操,产生极强的依赖性,王星敏,你常喝这种饮品吗?”
王星敏摇了摇头,笑着说:“据我的考证,这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秘制麻醉品,大约取材于毒虫、秽草或其他更阴晦的物质。我只承认它是酒而非毒品,因为它是山民们生活中的必需物。无休止的艰辛劳作和极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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