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发出奇怪的声响，我第一次听到有人那么说话的。”王正挠着头，艰难地形容着。
另一边的李翔接过话头，“那个什么，电视里常常说的那个词，舌头……在嘴里发出‘噔’的那种声音。”
“你是想说，弹舌？”南荣挑挑眉，疑惑地问：“以弹舌的方式说话？”
他试着用这种方式说话，但根本就没办法完整地讲完一句话，还会让人产生“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错觉。
但王正却嚷嚷着，“对对对，就有点像这种，但那个人说的很流利，中文和外语夹杂在一起说的。”
确实很奇怪。
南荣边拨着小赵的电话，边问：“看清他从哪里走的吗？”
李大富连忙摸出兜里的纸条递过去，“我们在前边那个大商场里出来遇见的，一路跟过来，刚刚遇上红绿灯就没追上，这是他的车牌。”
南荣诧异地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三人，给予他们想要的赞扬，“可以啊你们，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回头我给你们申请十佳市民。”
“那、那有多少钱啊？”李翔追问。
“看具体评级几百到上千不等吧，主要是精神鼓励。”南荣说完就抬起手示意他们别出声，电话那头终于接通，“赵儿，我这边有个很紧急的事，你马上帮我实时追踪一辆车，把他的行驶路线发到我手机上。”
“马上。”小赵立刻切换系统输入车牌，“诶，不是，副队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事出突然，你别声张啊，否则以后外勤和夜宵都没你份儿了。”
小赵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肚子，只能憋屈地接受这个威胁，“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别拿健康开玩笑。”
南荣轻笑一声，“放心，我心里有数。小禾呢？”
小赵已经定位到车辆的位置，边操作边说：“好像在鉴定中心呢吧，位置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副队。”
这会儿已经快要四点了，南荣知道这几天大家肯定又得熬夜加班，便说：“行，辛苦大家了，今晚吃点好的，账单发给我报销。”
他打开叫车软件，发现这么大半天竟然还在排队，无奈地点了取消，转头拍拍李大富的肩，“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一分钟后，满载的小三轮跟着导航四平八稳地开出中心区，到了北区有名的夜市街。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但夜市的大灯早早地就亮了起来，吃饭的人群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这美食圣地。
这个点街边的车位尚未停满，王正找了个离那辆追踪车辆比较近的地方停车，然后和兄弟们满街溜达着找人。
病号服和头上的纱布都太显眼，南荣跑到旁边的小店换了整套装备。黑衣黑裤，大帽衫套从外套里伸出来盖在脑袋上，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要不是冬天大街上各种遮得几乎看不见脸的打扮是在太多，就他这身行头还真是有些像小偷。
李大富找过来的时候还没认出他，还是南荣出声才恍然大悟，领着人往另一边走。
“南副队，找到了。他在店里吃饭，好像还在等什么人。”
李大富依着南荣的吩咐，发现目标后在离着他那张桌子比较近的地方也落了座。
这个位置选得很好，在那人正前方五米左右的另一张餐桌，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
但他始终低垂着头看手机，南荣没办法看清那人的模样。他接过李大富递来的茶水，装作和朋友聚会的样子跟他们干杯，刚举到嘴边，迎面走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是魏聪。
原本还觉得今晚可能要白跑一趟的南荣眼神瞬间一凛，不动声色地又将帽子往下扯了扯，借着杯子的掩盖，示意同桌的三人自己吃自己的，然后悄无声息地把手机举到胸前，打开摄像头。
魏聪背对着南荣，坐在那个男人斜对面。
原本还垂着头的男人终于抬起头，将脸完整地暴露在镜头之中。他脸型轮廓比较深刻，国字偏方，两腮突出，皮肤有些黑，嘴唇肥厚而微微外翻，就是个普通的路人长相。
那男人盯着魏聪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放下手机，开了今晚的第一口。
“mat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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