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不到他这种高级宗室藩王的身上。
但奈何——
感受着身后那些带着火热和期盼目光的视线。
尽管他们如今并无恶意,但无数次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手刃无数异形妖祟,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血煞之气,还是令朱祐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想到前些日子里,这些拖家带口,身背利器找上门来的这些穷亲戚们一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大的。
跪在自己门前有些人的辈分可谓是大到离谱,甚至可以和遥远的英宗皇帝扯上些关系。
他们抱着孩子往地上一坐开始锤王府的大门,朱祐槟就算并不想管这帮人的死活,也不敢真的派家丁把他们赶走。
先不说万一打出个好歹来,自己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可就全毁了,而他们身后那些持刀配剑,刚刚从东征鲛人的前线中退下来的朱氏族人,感受着他们身上的煞气,朱祐槟可不觉得这些北防兵战斗力是自己府里养的那些武师护院可以应对的。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朱祐槟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这些北防兵们北上入京。
去找皇帝讨论一下关于北防兵们的待遇问题。
我亲爱的圣上啊!咱能不能不要逮着底层宗室狠薅了!再薅我大明这几十万宗室可真就要绝种了!
于是,当朱祐槟哭丧着脸,给朱厚熜呈上了那代表着诸多底层宗室希望天子能怜悯宗室老弱,不要再令各地官府继续强征壮丁,使宗室灭绝的血书上表后。
又继续讲述着朝廷苛刻的政令是如何的不合理,而官吏的催逼索拿又如何的凶猛如虎,致使全国各地的朱氏宗室们一听闻朝廷征兵的官吏到来,不由得吓得全家瘫坐在地,哀嚎连天,最后还是要在差役的威逼下,扶老携幼被编入北防兵,送往战场——
说着这些底层宗室的悲惨遭遇,朱祐槟感觉自己都隐隐的有点绷不住了。
但还是接着表达了困境中的人们对于君父的信任和期待。
“当今圣上扩土八荒,抚四夷于天下,安黎庶,拯社稷,施教化……臣等皆知陛下乃天下少有的仁德圣主,所以敢直言上书,陈述北防兵之苦难,望陛下哀怜拯之……”
而看着面前长长的奏表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掌印。
朱厚熜意识到事情有点麻烦了。
原本朱棣的监视分离政策将这些明廷宗室分隔安置在大明四境,使之不仅不能串联,还处在各地官府的严密监视之下。
不光生活要仰赖官府,每月都要定期去官府登记,确认其没有偷偷溜出去造反。
理论上而言,无论朱厚熜怎么压榨,这帮原子人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成规模的抵抗的。
毕竟要是换做某个地方的农民遭到官府如此破家灭门绝种般的大征兵,哪怕不造反第二天也要拖家带口的扔下土地财产拖家带口的化为流民跑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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