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六章给我解开裤子_深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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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刮来的风凉嗖嗖的,从窗户闯进来,时锐跟着凉意侧目,见窗户大开,就连防蚊虫的窗纱都没拉下去。

  昨天,他就是顺着窗子爬进来的。

  时锐喝了口粥,问:“白天就算了,晚上你也不锁门不关窗,不怕招贼?”

  除了剥鸡蛋壳细微的声响,没人应声。

  时锐粗声粗气道:“说话。”

  容宜抿着嘴,沉默了两秒才开口:“他会,进不来。”

  上次严海臻撬坏了琐,后来换了新的,钥匙留在手里一直送不出去,索性门窗都开着,严海臻什么时候过来,不会因为没有钥匙而撬锁。

  他也就不会傻兮兮的,去报警。

  他出去不锁门,不是因为脑子生病记性不好,是为了方便严海臻。

  可严海臻不懂,只会嘲讽,骂他脑子有病。容宜垂着头,不想说话,时锐也没强迫他继续说。

  接下来的一整天,容宜没事了就开始摆弄他的黑皮日记本。

  大多数时间看着发愣,看红了眼圈也不放手,偶尔在上面静静写字,时锐猜,上面应该已经出现了自己。

  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形象。

  他们之间相处,意外的平和,时锐看电视打发时间,午饭和晚饭做好了就去吃,不管是蔬菜还是肉都吃得又快又干净。

  晚上睡觉前,容宜去搬花,从阳台到客厅角落,每次一个来回只搬一盆,时锐嫌他太慢,动了动左脚踝,还行,可以忍受得疼痛。

  他起身,一瘸一拐去阳台,容宜在客厅刚放下一盆花,阳台忽然传来花盆破碎的声音,和一声惊呼。

  他心里一急,连忙小跑过去,见时锐坐在地上,面前是打翻了的茉莉花。

  “天哪。”他满眼心疼:“为什么?”

  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欺负我的花?

  时锐抿唇,沉声道:“蜘蛛,有蜘蛛。”

  他重复了两遍。

  容宜一向迟钝的脑子此刻灵光乍现,见时锐反应这么大,看着他,认真道:“在你,头顶。”

  时锐愣住:“什么?”

  “蜘蛛,在你,头顶。”

  时锐脸上胡子拉碴的,不太能看出表情,但那一刻,容宜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惊慌,高大的身躯也倏然绷紧,指尖颤动,不知抬起还是放下。

  等他惊慌够了,足足有一分钟地僵持,容宜才说:“呀,跑了。”

  他语气十分随意,表情也云淡风轻,时锐看了他两眼,忽然开口:“你是不是骗我?”

  容宜不会撒谎,眼珠子转了一圈,摇头:“没有,骗你。”

  “呵。”时锐撑着地板站起来,左脚摔这一下疼得厉害,他不管不顾,走到容宜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他抬起手。

  容宜以为要挨打,下意识缩起肩膀,眼睫飞快颤了两下。

  “小骗子。”

  时锐轻声念,不知是天生还是不常说话,嗓音总是嘶哑粗粝,声音大时显得极为可怕,可放轻了,又莫名好听。

  拨动心弦。

  没有预料的疼痛,倒是脑袋被按住,用力揉了几下,放开手时,柔软的发丝凌乱翘着,配着容宜呆滞的表情,越发傻气。

  “快去搬花,搬完睡觉。”

  时锐转身,两手提着三四盆花草,歪着脚往客厅走。

  晚上睡觉,不再拷着容宜了,手.铐不管用,时锐便亲自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低声威胁他:“你一动,我就醒。”

  容宜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并不理他。

  他总是睡不着,以前是用力回忆生活的一点一滴,防止自己遗忘,现在则是思考,这个贼到底是谁。

  他想干什么?

  虽然凶巴巴,但没打过自己,帮他搬花,却依旧不放心,睡觉都要防着。

  两人的手一大一小,大手干燥灼热,小手柔软冰凉。

  容宜体寒,到了夜里手冷脚也冷,但“贼”紧紧攥着他,再冷的冰块都要给捂化了。

  迟缓的脑子想问题不够通透,一想就是几天。

  容宜把早饭摆在桌上,茫然道:“第几天了?”

  时锐挑眉:“如果是我住进来的时间,第五天了。”

  “五天。”容宜默默念叨,忽然抬头,满脸严肃:“再这样下去,会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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