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子往上滑一截,脑袋放在腿间……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
容宜蹭了蹭脑袋,安静片刻,倏然嚷嚷起来:“错了,你错了!”
时锐难得手足无措,眼神瞥见他为了枕在自己的腿上,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于是悄然调整位置,让容宜躺得舒服,顺势将被子拉上来紧紧裹住他。做好一切好似事不关己,时锐隔着被子轻拍他的肩膀,训斥:“你是发烧,不是喝醉,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
“你错了!”
容宜扬起毛茸茸的脑袋,头发翘起一撮,眼尾染着薄红,瞪人都那么好看。
时锐头疼,依着他道:“行,我错了,躺好,药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容宜严肃地点头,张口:“错在哪儿?”
“说!”
时锐咬牙,想骂人。
可喝醉了的,哦不对,发烧浑身通红的男人眼睛瞪得圆溜溜,就为了听他承认错误。
“我不该,”时锐一脸麻木:“讨厌同性恋,这不是病,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是讨厌他们的我人品有……”
“嘘——”容宜把他的右手拉进被窝,抱在怀里,小声说:“不许骂自己。”
被子里的温度,热到烫手。
时锐僵着不敢乱动,胡乱地应:“认错了,满意了?”
容宜仰躺着看他的下巴,一个很丑陋的角度,他傻笑起来,左手伸出来去摸,右手还在被窝里抓着他的手。
“没有胡子。”容宜摸他的下巴和侧脸,甚至还拽头发:“一一,原来你长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很重的感慨和怀念,想忽视都难。
常人很容易想到替身,可他嘴里,分明叫着自己的名字,让时锐表情微妙,干着嗓子问:“你叫我什么?”
“一一,唯一的一。”容宜喜欢他脸上凉凉的触感,手心捂了一会儿又翻过去捂手背:“是你告诉我的。”
他确实有个小名,叫衣衣。
至于告诉容宜,不可能。
时锐嗤笑:“做梦呢?”
容宜抿着唇浅笑了一下,换到别的话题:“一一,你遇到过最幸运的事,是什么?”
他的脸也红唇也红,染在白皙的肌肤上,时锐觉得自己昏了头,怎么会觉得一个发烧说胡话的傻子,这样好看。
他试图平复心跳,凶巴巴道:“老子这辈子倒霉透顶,就不知道幸运是什么。”
容宜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降温,话音刚落,顺势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发出响声:“不许说脏话。”
……时锐懵了。
“也不许抽烟。”容宜嫌弃一般说道:“你的坏习惯好多,明明说过,我不喜欢,你就不做。”
时锐:“谁……”
谁他妈说过,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妄想症,是不是当他脾气好太好不会动手?!
时锐只说了一个字便卡住了,容宜捏着他的耳朵揉了揉:“说话呀。”
说个屁,毁灭吧。
容宜根本不知道他复杂的心理活动,见他沉默不语,自己便轻轻开口:“覆水回收,破镜重圆,缺月再圆。”
“我最幸运的事,是重来一次。”
他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醒来,没有白色的头发,没有割破的身体,唯独一点儿,眼前的世界黑白一片,没有颜色。
直到“时锐”两个字出现,疯了一般去找他。
见到你之后,我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这并不是比喻,而是事实。
又来了,时锐抿着薄唇,语气透着冷意:“你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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