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一眼才放心。
结果,他打开门,里面灰扑扑的,空无一人。
四处也不见时锐的影子。
转头,张竹就站在身后,脸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和记忆中那个人生生分离,割裂破碎。
杜名扬完全醒了,神色宛如恶鬼,疾步走过去要掐他的脖子:“你他妈背叛我,你敢背叛我!”张竹闪身躲开,情绪不明地笑起来:“人是我放的,酒里我加了药。”
所以他们全部犯困,躺了一地。
杜名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在阳光下折射着冷光,红着眼捅在张竹腹部,见了血,整张脸变得扭曲:“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你他妈个傻逼!”
张竹像是感觉不到疼,额头渗出冷汗,他浑身瘦得只能摸到骨头,声音却清脆有力:“我有女朋友,我要结婚了,我们连日子都定好了。”
“可是半个月前和你重逢,你问都不问就逼我跟着你,凭什么?因为高中那点儿屁事?”
“高中我犯贱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了行吗?你搞得我不够惨吗,你非要毁我一辈子是吗!”
“嘶——”张竹吸着冷气,目光坦荡地没有一丝杂质:“时锐和你不一样,你一直气他为什么离开,因为在钱和正义之间,他选了正义。”
“我叫时锐来,想救你……”张竹疼得说不出话,情绪骤然失控:“我是傻逼吗?你说我他妈是傻逼吗!”
“我张竹这辈子对不起女朋友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好多人,唯独你杜名扬,是你他妈对不起我!”
张竹吼着把刀子拔出来,反手插.在杜名扬的心口。
平时那么厉害一个人,心口被扎却没有一丝反抗,血液混在一起,张竹朦胧中看到他的眼睛红得可怕,脸上的表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地失措。
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杜名扬垫在张竹身子下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用尽力气大吼:“都他妈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地众人陆续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反应不过来。
杜名扬面色惨白,近乎失声:“追人……救竹、子……”
时锐敏锐地听到远处汽车追来的声音,他背上背着容宜,一路哄着他不要睡着。
两人出门急,只穿了拖鞋,容宜的鞋子被打晕时掉了一只,另一只留在了关押他的屋里。
时锐把容宜放下,脱掉拖鞋,蹲下抬起他的脚放进去。
随后起身,沉声叫他往前跑,不要回头。
容宜表情呆呆的,像是吓傻了,他抓住时锐的衣角,艰难地摇头:“不,要一起。”
时锐看着他,目光扫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炽热如同烙铁,藏着即将喷发的情绪。
可他还在忍,这种时候就更要忍。
时锐握住容宜的手背,用力将他的手撕开,含着刀尖一般说:“好,一起。”
“但是,我有很珍贵的东西落下了,要去找回来,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叫你,你再出来。”
这几乎是他见到容宜以来说过最长的话,嗓音沙哑,因为隐忍,有两处变了调。
容宜的左手被撕开,右手又去抓他:“你,发誓。”
他和严海臻发了那么多的誓,无一应验,原本已经不信了。
可人类如此渺小,遇到想要抓住的东西,无法争取,只能用虚无的誓言安慰自己。
时锐笑了一下,把“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咽下去,难得文艺了一句:“君子一言。”
他是君子吗?
君子不会骗人,也不会亲眼看着珍重的人消失。
想想余生拼尽全力也无法再见到那个人。
好痛苦好痛苦。
容宜轻笑:“君子,一言。”
他脚上踩着时锐的拖鞋,扭头要走,手指一点点松开衣角,最后一刻,时锐忍不住了。
如果爱意忍得住,都是因为不够爱。
致他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单相思。
时锐捏住他的肩膀转过来,闭上灼热的眼睛,狠狠在容宜嘴唇上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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