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十九章(下):自有情思,难驻留。_叙鸩姬(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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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雨歇下,祝鸠方来时点上的烛也飘飘摇摇地要燃尽了。

  脱形的上襦和被墨污脏的裙都在原始的交媾动作中无知无觉被褪去,胡乱堆成座松散的山丘、祝鸠的枕。祝鸠倦懒地俯卧在榻上,双臂枕着衣衫,身上只腰间盖件迟叙意的中衣,掩去旖旎风光,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替摆动。

  得是家养的猫才这样温驯。

  迟叙意比她有遮拦些,顺手抓了寝衣来穿,收拾停当,随时可以入睡。

  他酒喝得多,虽然行事应依着本能,还算理智,但说起话来,就显得十分缺少逻辑。但祝鸠爱同这样的他说话,百无禁忌地闲聊。好几次说着说着,迟叙意就没了声。而将将入梦时,又会被祝鸠轻推醒。

  终于忍不住,迟叙意伸手去捞人,要她消停。但闭着眼,扑空了几次,不得其法。他被迫睁眼去看人方位,掀起眼帘,定定对上祝鸠的笑靥。她笑得十分促狭,摇晃的白生生的腿儿像猫狸一类的尾巴。

  迟叙意将她从衣丘上掀下来,卷进自己怀里,“安分些,该睡了。”

  “不睡。”祝鸠拒绝地斩钉截铁,她饮酒不多,毫无醉意,体会不了迟叙意的昏昏欲睡。方才东拉西扯的闲聊中间,她又想出许多好问题待迟叙意回答,更拦着不让睡。

  “别睡,别睡。”见迟叙意又阖上了眼,祝鸠忙拍拍他肩膀,“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绵了两息,迟叙意才又睁开眼,语气轻和,声音低哑,“你问罢。”

  原是想问个无稽的荒唐问题,而见他的疲惫面色和勉力应付,祝鸠就问不出口了。而面贴面的人还在等她给个答案。

  情急之下,难免会选择最正经却最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说的那件事……”

  “成了。”迟叙意应答得很迅速。

  祝鸠发出长长拖迤的音,“哦……”

  “流放北境,没有即刻诛杀。”迟叙意说话时又慢慢合上眼,侧过身换成平躺的姿势,双手慢慢交握于腹部。

  “为什么?!”祝鸠很不能相信,难得发出如此尖利的刺耳的声音,“贪军饷以援慎王。这样的事,皇帝竟将他放过了?!”

  “此时太大动静,对局势不利。”迟叙意声音轻飘飘的,“明日再同你细说。现先……”

  “有什么可说的?”祝鸠声音冷冷,情绪一时下不来,“她那种人,也配活着?”一辈子心里装着的攀附贵人,做其走狗,至于良心沦丧也毫无悔改之意。

  这句话说过,二人一时间静得烛火毕毕剥剥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半晌,迟叙意挤出一句,“洵妙,我是希望着,免你将来后悔。”

  “此时不圆我愿,才教我今后日日后悔。”祝鸠已转个面直起身来,仰着头冷冷注视着罗帐顶上的饰纹,看不见迟叙意平和疲乏的面容。

  “我……”祝鸠本要说些什么,转身看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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