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气，还好走了点路，那股冲动下去了，不然这就是断子绝孙坐了。
“我以为小跟屁虫长大了些呢，原来还是那么爱生气啊。”
“哼！还不是因为你！明明知道我想——我想——”
“我们两个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不怕天下人耻笑？”
“怕什么？我昨晚做的事，难道天下人就不会耻笑？！”
说到这件事，鹰雪梅有些委屈，很多话说出来后就止不住了。
“抛下我一个人跑掉，家族出那么大事都没有出现，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父亲没有为爷爷他们报仇，反而与吕家相亲，加害很多杨家一派的人。我没了挚爱的男子，就是连父亲都背叛了我。我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一直折磨着我。”
“若不是我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我早就不在这世上。”
“唉——怪我那时太幼稚。至于家族出的事情，我是两日前才知道的。不然——”
鹰雪梅身体一阵晃动，打断杨风青的话。
“两日前才知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在辽东吗？”
这次轮到杨风青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辽东？”
“因为我亲眼目睹滨洲城被淹，最接近城墙时，只有不到两里，数次隐约看到你的身影。只是到最后都没有——还害死了王叔叔他们。”
再度回忆起上次的经历，种种苦痛让鹰雪梅的身躯冷了些。
杨风青愕然。
鹰雪梅没有与他细说从抚顺到滨洲城历经了多少磨难，更没说如何从滨洲回到抚顺的，但那时城墙外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他最清楚。
最近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两里，他不敢想象怀里这一副娇躯是如何做到的。
只有搂紧美人，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
鹰雪梅搂紧杨风青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口。
“我如何会不愿意！娶了我，现在就娶了我，我要做你的新娘！”
杨风青就要答应，但另一道在天雄岛上守候的倩影，以及她说过的话，如‘叔叔说你再次出征，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小孩了’，那会儿他的回答他还清晰记得，怎能失信。
“雪梅，我们——”
鹰雪梅本以为杨风青不假思索就会答应，一个停顿让她的身体温度骤降。
以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值得。
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所有，似乎都给了一个完全不值得的人。
一个离开五年，心中再也没有她的人。
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承诺的人。
一个只会逃避，就算是家族遭受大难都不敢出现的人。
少女的梦境霎时破碎了。
少女的英雄消失了。
两只手从杨风青的脑袋上无力掉落，身体往后倒去。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杨风青看鹰雪梅一如小时候生气模样，轻轻笑了下。
两只手用力一些，想将鹰雪梅搂回来，外面传来罗大光惊慌大叫。
“大人，外面乱了！二狗出去买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许出去吗？！”
杨风青猛地起身，将鹰雪梅抱到一旁。
没有察觉到鹰雪梅雪眸里，最后一丝光芒熄灭，看着他的背影，满是嘲讽、讥笑、痛苦、恨等等负面情绪。
杨风青匆忙跑出去，房间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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